我（阿阑）缩在地窖最深处，后背抵着冰冷的湿土，耳朵里全是上面传来的拖拽声——官差的靴子碾过泥地，族人的呜咽被粗麻绳勒得断断续续，还有县尉那破锣似的嗓门，在晨雾里飘得老远：“把这群反贼绑到祭台上去！
史相公说了，用狼子野心的阿阑家，祭黄河安澜！”
堤岸祭台·晨·阴云祭台是临时搭的，用的是防汛的旧木板，上面还沾着去年的黄泥。
我（阿阑）扒着窖口的缝隙往上看，能看见我爹被绑在最前面的木桩上，粗麻绳勒得他胳膊上的青筋暴起，旧伤在阴云下泛着紫黑。
他的头微微低着，却还在跟身边的族人说：“别慌，等会儿找机会跑，去报官——报官？”
县尉踩着木板跳上祭台，手里的刀指着我爹的脸，刀尖的血珠滴在木板上，“你以为史相公的人会帮你们？
今天你们一个个都得死！”
他说话时唾沫星子溅在我爹脸上，我爹猛地抬头，啐了他一口：“你这吃粮的蛀虫！
我阿阑家守堤护河，你却吞防汛粮、害百姓，迟早有报应！”
我（阿阑）的手心攥得发紧，指甲深深掐进柴刀的木柄里，木纹硌得指腹又疼又麻。
喉咙像被干沙堵住，想喊“放开我爹”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。
心脏擂得胸腔发疼，连呼吸都带着颤，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，浸湿了里衣，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。
县尉被啐了一脸，气得眼睛都红了，突然挥刀朝我爹的脖子砍去——刀锋破风的声响里，我（阿阑）猛地闭上眼睛，却还是听见“噗嗤”一声，还有族人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等我再睁开眼，看见一道血柱从爹的脖子里喷出来，溅在祭台的木板上，顺着缝隙往下流，刚好滴进地窖的透气孔里。
“爹！”
我（阿阑）想冲出去，膝盖却软得站不起来，只能死死扒着窖壁的土疙瘩。
血滴在我的手背上，烫得我指尖发麻，顺着指缝往下淌，混着窖里的泥，在掌心积成一小滩。
我牙齿咬得腮帮子发疼，眼泪混着脸上的泥往下掉，砸在血滩里，溅起细小的泥点。
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气声，像破风箱似的，每吸一口都带着血腥味。
就在这时，我听见了我娘的声音——她被两个官差押着往祭台走，发髻散了，沾着血的头发贴在脸上，却还在挣扎：“放开我！
我儿子还在柴房！
你们不能杀他！”
她的声音嘶哑，带着哭腔，却喊得极响，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完。
我（阿阑）赶紧往窖口缩了缩，怕被官差发现。
娘被押到祭台边时，突然趁官差不注意，往柴房的方向扔了个东西——那东西穿过晨雾，“咚”地砸在窖口的木板上，滚到我脚边。
我（阿阑）赶紧捡起来，是块温热的狼骨佩，上面刻着细狼纹，蹭得我掌心发痒——这是爹一首戴在身上的，去年防汛时，他还说这是阿阑家的传家宝。
“阿阑！
藏好！”
娘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，像是怕被官差听见，“这佩能护着你，找……找账本！”
话没说完，就被官差捂住嘴，往祭台后面拖。
我（阿阑）攥着狼骨佩，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传到心口，突然听见“哗啦”一声——是黄河的回水冲上岸了！
洪水声越来越大，盖过了娘的惨叫声，也盖过了官差的吆喝声。
我（阿阑）趴在窖口，想再看看娘，却只看见祭台后面溅起的水花，还有官差举着刀追过去的背影。
狼骨佩在我掌心硌得发疼，上面的狼纹像是活了似的，蹭着我的皮肤。
我突然想起爹昨天说的话——“朝廷的防汛粮被人吞了，账本在柴房的梁上”，还有娘刚才说的“找账本”，指甲瞬间掐进狼骨佩的纹路里，指节泛得发白。
“县尉，柴房还没搜呢！
万一有漏网之鱼怎么办？”
一个官差的声音从祭台那边传来，离地窖越来越近。
我（阿阑）赶紧把狼骨佩塞进怀里，贴着肚皮，温热的触感让我稍微定了定神。
右手握紧背后的柴刀，刀柄上的汗还没干，滑得几乎抓不住。
窖口的木板被人掀开了，一道黑影投了进来，官差的刀悬在窖口，刀尖对着我藏身的方向：“下面有人吗？
出来！
不然我就扔火把了！”
我（阿阑）缩在窖壁后，能看见官差的黑布鞋踩在窖口的木板上，鞋尖沾着爹的血。
怀里的狼骨佩还在发烫，掌心的汗越攥越多，柴刀的木柄在手里滑来滑去——我知道，只要我一露头，就会像爹和娘一样被砍死，但我更记得爹的话：“活下来！”
还有娘塞给我狼骨佩时的眼神，那里面藏着阿阑家的希望。
就在官差准备弯腰往下看时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狼嚎——“嗷呜——”，声音又长又响，在晨雾里飘得很远。
官差的动作顿了一下，骂了句“晦气”，转头对身边的人说：“先去看看，别是狼群来了！
这地窖等会儿再搜！”
木板“哐当”一声被盖回原位，地窖里又恢复了黑暗。
我（阿阑）瘫坐在湿土里，后背的冷汗凉得刺骨，手里的柴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我摸出怀里的狼骨佩，贴在脸上，温热的触感混着脸上的血和泪，蹭得我脸颊发疼。
耳边还能听见远处的狼嚎，还有官差渐渐远去的脚步声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我要活下来，我要为爹和娘报仇，我要找到账本，让县尉和史弥远，血债血偿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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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尉踩着木板跳上祭台，手里的刀指着我爹的脸，刀尖的血珠滴在木板上，“你以为史相公的人会帮你们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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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阿阑家守堤护河，你却吞防汛粮、害百姓，迟早有报应！”
我（阿阑）的手心攥得发紧，指甲深深掐进柴刀的木柄里，木纹硌得指腹又疼又麻。
喉咙像被干沙堵住，想喊“放开我爹”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。
心脏擂得胸腔发疼，连呼吸都带着颤，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，浸湿了里衣，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。
县尉被啐了一脸，气得眼睛都红了，突然挥刀朝我爹的脖子砍去——刀锋破风的声响里，我（阿阑）猛地闭上眼睛，却还是听见“噗嗤”一声，还有族人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等我再睁开眼，看见一道血柱从爹的脖子里喷出来，溅在祭台的木板上，顺着缝隙往下流，刚好滴进地窖的透气孔里。
“爹！”
我（阿阑）想冲出去，膝盖却软得站不起来，只能死死扒着窖壁的土疙瘩。
血滴在我的手背上，烫得我指尖发麻，顺着指缝往下淌，混着窖里的泥，在掌心积成一小滩。
我牙齿咬得腮帮子发疼，眼泪混着脸上的泥往下掉，砸在血滩里，溅起细小的泥点。
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气声，像破风箱似的，每吸一口都带着血腥味。
就在这时，我听见了我娘的声音——她被两个官差押着往祭台走，发髻散了，沾着血的头发贴在脸上，却还在挣扎：“放开我！
我儿子还在柴房！
你们不能杀他！”
她的声音嘶哑，带着哭腔，却喊得极响，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完。
我（阿阑）赶紧往窖口缩了缩，怕被官差发现。
娘被押到祭台边时，突然趁官差不注意，往柴房的方向扔了个东西——那东西穿过晨雾，“咚”地砸在窖口的木板上，滚到我脚边。
我（阿阑）赶紧捡起来，是块温热的狼骨佩，上面刻着细狼纹，蹭得我掌心发痒——这是爹一首戴在身上的，去年防汛时，他还说这是阿阑家的传家宝。
“阿阑！
藏好！”
娘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，像是怕被官差听见，“这佩能护着你，找……找账本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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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水声越来越大，盖过了娘的惨叫声，也盖过了官差的吆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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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骨佩在我掌心硌得发疼，上面的狼纹像是活了似的，蹭着我的皮肤。
我突然想起爹昨天说的话——“朝廷的防汛粮被人吞了，账本在柴房的梁上”，还有娘刚才说的“找账本”，指甲瞬间掐进狼骨佩的纹路里，指节泛得发白。
“县尉，柴房还没搜呢！
万一有漏网之鱼怎么办？”
一个官差的声音从祭台那边传来，离地窖越来越近。
我（阿阑）赶紧把狼骨佩塞进怀里，贴着肚皮，温热的触感让我稍微定了定神。
右手握紧背后的柴刀，刀柄上的汗还没干，滑得几乎抓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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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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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里的狼骨佩还在发烫，掌心的汗越攥越多，柴刀的木柄在手里滑来滑去——我知道，只要我一露头，就会像爹和娘一样被砍死，但我更记得爹的话：“活下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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